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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之书——在《边城》中遇见湘西的清凉夏意

文章来源:大学生记者团 作者:莫贤 校对:何依宸 审核:王毅 发布时间:2025年07月30日 点击数:
图片 校对 何依宸
审核 王毅 终审

七月暑气蒸腾,城市被热浪拧成湿漉漉的毛巾,而沈从文的《边城》,是我在夏日里寻到的一方清凉秘境。当指尖触到书页,茶峒的山水便漫出来,把燥热一点点浸凉,让我在字里行间,撞见纯粹与美好,也撞见那个被暑热困住,却因文字苏醒的自己。

初读《边城》,是在空调嗡嗡作响的午后。书页翻开,茶峒的轮廓在眼前浮现:白河像条不愿醒来的青蛇,绕着青山慵懒地游动,吊脚楼半悬在水上,木柱浸着水汽,像是要和山水长在一起。当端午赛龙舟的锣鼓声闯入耳中,我正因夏日的酷热而精神萎靡,可翠翠眼里的光,却突然把我拽进了那个鲜活的世界。“蓬蓬鼓声掠水越山到了渡船头”,我仿佛站在渡头,看河水漫过浅滩,溅起的水花里裹着草木香,混着粽香的风扑在脸上——那风没有城市暑气的黏糊劲儿,只有被湘西山水滤过的清爽,暑热像只遇见阳光的小兽,倏地钻进山水里藏起来。翠翠眸子里的澄澈,像溪底的月光,在心底荡开涟漪,我才惊觉,原来燥热的夏日,也能被文字泡得清凉。

翠翠这个姑娘,是《边城》送给夏日的一颗薄荷糖。她守着渡船,守着祖父,守着茶峒的日升月落。“皮肤黑黑的,眸子清明如水晶”,她是从山间流下来的溪水,干净、透亮,不带一点杂质。白日里听蝉鸣打盹,竹篁在风里哼着小曲儿;月夜下听祖父讲古老故事,萤火虫提着灯笼在竹影里捉迷藏。沈从文说“翠翠把日子过成了清淡的诗”,读着这些,我好似躺在茶峒的竹床上,夏夜的凉风裹着溪水的潮气,漫过周身。暑气的喧嚣被溪水吞掉,翠翠的世界简单得像块水晶,把我心里的浮躁,一点点沉淀成冰,每一个毛孔都泛着舒爽。我突然明白,原来真正的清凉,不是空调的冷风,而是心里住进一片山水,住进一个纯粹的灵魂。

后来在老树下读《边城》,树影把阳光剪碎,洒在书页上,像茶峒河面上的波光。读到翠翠等傩送的情节,“溪边的白塔,茶峒的吊脚楼,还有像小兽般灵活的翠翠”,眼前浮现出一幅画:翠翠坐在船头,青山是她的背景,绿水在脚边晃荡,她的目光要望穿溪水、望过青山,盼着傩送的歌声。湘西的夏日,在这等待里,多了份慵懒和温柔,暑热在文字里慢慢化了,变成渡船划过水面的一道波痕。我盯着树影发愣,想起自己在城市里被暑热追着跑的日子,心里突然空出一块地方,装下了茶峒的悠闲——原来日子可以不用那么急,像翠翠等傩送一样,慢慢等,慢慢看,暑热会自己消散,美好会自己来。

茶峒的山水,是《边城》最清凉的底色。白河的水清且浅,“水流迅急,遇着陡滩,便发出呼呼的声音。”这水从青山深处来,带着山的凉,流过茶峒的每一寸土地。茶峒的两岸多高山,把暑热都拦在山外。沈从文写山水,不是僵硬的描写,而是让山水和人情缠成麻花。祖父摆渡的身影,翠翠浣衣的笑声,都和山水融在一起,成了流动的画。这画里的清凉,一半是山水的凉,一半是人情的暖。渡船上的人互相让,邻里间你帮我,我帮你,端午时顺顺家送的粽子、鸭子,把夏日的人情烘得发烫。这些细碎的暖,像茶峒的溪水,静静流着,却能把暑热带来的烦躁浇灭。在城市的热浪里读这些,像含了块冰西瓜,甜丝丝、凉飕飕的——原来人情的暖,能让身体和心灵都清凉。

故事往后走,翠翠的等待、祖父的离去,给这清凉添了丝忧伤。但这忧伤不闷,像雨后的青山,带着水汽的静。白塔倒了又修,渡船还在河上,翠翠还在等,茶峒的山水也还在。这循环里,藏着沈从文对纯粹的坚持,对自然和人性的夸赞。在暑热的七月,这份坚持和夸赞,像茶峒的溪水,不停地流,流过书页,流进心里,把燥热一点点冲跑,留下满屋子的清凉。我合上书,盯着窗外的暑气发呆,心里却装着整个茶峒——原来有些忧伤,不是负担,是让心更清凉的露水。

合上《边城》时,窗外的太阳依旧热烈,但心已经平静。《边城》里的湘西夏日,山水是画,人情是诗,翠翠是会动的音符。在这滚烫的七月,它是我的避暑扇、乘凉树,让每个被热浪扑打的日子,都因这些文字,变得安静又清凉,像茶峒溪水里的月光,轻轻铺满整个夏天。

读完《边城》,我像在暑天里淋了一场冰凉的雨。原来清凉不止是温度的事,而是心里有片山水,装得下纯粹和等待,懂得在人情的暖里找清凉。往后再遇到暑热,遇到生活里的“燥热”,或许我也能学学茶峒的样子,让心慢下来,让纯粹和美好进来,把烦躁浸入清凉的月光。这大概就是《边城》送给夏日,送给我的礼物——不是教我躲开暑热,而是教我在燥热里,开出一朵清凉的花。(编辑/苏欣程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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